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粗略一看,顾子午的脚正汩汩流着血。江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件领口有些松的破旧短袖,破旧短袖里面有个防走光的打底背心,她想了想,转身背对着他,将两条胳膊从短袖里抽出来,微微举高宽大的短袖罩着自己,脱掉了里面的背心。
顾子午依旧有微末的意识,依旧在骂人,但听着已经渐渐像是梦话了。江敏给他包好脚,压制着生理上的不适,绕至他身后,继续去拖拽他,打算要最起码将他送到河堤上,也便于救护车能第一时间看到。结果他突然像是恢复了些意识,勾勾手指叫她转至他身前。她刚转过来蹲下,他就不由分说伸臂搂紧了她,然后显然是出于纯粹的恶意,而非生理上的忍不住,哗啦,吐了她一身。
江敏在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声音里横臂抹了把眼睛,然后将歪着脑袋彻底没了声息的顾子午轻轻放倒在地上。
顾子午是在一阵争吵声中醒来的。他甫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刚刚停战的顾初墨和柳笙。两人都戴着生人勿近的墨镜,顾初墨的墨镜比较深,显得轮廓也深,柳笙的墨镜垂着细细的银链,显得脖子纤长细致。两人俨然依旧是机场匆匆赶路不苟言笑的明星,而非一个差点救不回来的少年的父母。
顾子午按着胸口轻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