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坠去。
细碎的石子噼里啪啦往下落,安戈两手胡乱地往峭壁上抓,企图寻到一个可以附着的哪怕是石缝。两手在坚硬的石块上抠抓,指甲断了几个在肉里,在划过的地方留下张牙舞爪的血痕。
他抓住一块突出来的尖锐的石头,往下坠落的身体一顿,但那石头太不结实,一下子脱力山体,他又往下落。
接着,他拽住一根枯萎的藤条,那藤条不堪重负,不到片刻也断了。
最后,他终于在坠崖的边缘扣住一条树根,那松树生在石头缝里,树根像巨大的蜘蛛网蔓延在几乎没有泥土的石壁上。
安戈借助那树根的机缘站住了脚,心里仿佛皮鼓一般咚咚作响,他喘了喘,侧头在手臂上蹭了蹭冷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佩服这松木,也佩服自己。
整整三个时辰,安戈都在和身前的这座如刀如斧的断垣绝壁斗争。
所幸,他赢了。
尽管最后衣裳千疮百孔,手指红血淋淋,他也越过了十里悬崖路。
只是,他瞧着眼前这一片惨相,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大概有那么几十个士兵是没有被大雪覆盖住的,所以,安戈能真切地看清楚他们的死状——身体、头颅,乃至眼窝,都没有空隙地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