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理xing胜过感xing的。
于是他赶忙道:
“你不远万里赶来, 送什么我自然都是喜——”
话没说完,便被眼前的东西刺痛了眼睛。仿佛沙漠行者欢天喜地跑到绿洲,却发现只是海市蜃楼。
霍邦从衣襟里掏出的,是一件雪白的没有杂质的白狐披肩——亦是当初分别时, 他送他的离别礼。
裹在丹红婚衣里的脸蓦然惨白, 像冰河披了霜。
霍邦拿起他的手,将东西放上去,八两的披肩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不能动弹。
他还想再说什么,或者把方才讲到一半的话说完,但喉咙里始终卡着什么东西, 连单个沙哑的音节也发不出来。
终是无言。
枝头上的梨花簌簌飘落, 仿佛三山城的细雪,落在封若书的发间、衣角, 惨白的花瓣衬在红色的衣袂之间,又更白了几分。
霍邦走了。
走前他深深看了封若书一眼, 道了一声“保重”。
封若书却仍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攥着手中的披肩,对着满地的残花,蓦然就落下一滴泪。
抬手错愕着附上去,指尖所触皆是冰凉——他......也会流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