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恍若瞧见了整个世界般餍足,布满血丝的眸子闪闪发亮,仿佛拿到糖果的孩子。
少顷,岸下河上,划过一道墨黑的弧线,云舒君只听得“扑通”一声,蓦然回头时,封若书已没了影子。
他连忙将身子往前探,望向河中,却只看到滚滚洪流。
一股莫名的情绪冲上心头,他攥着岸边一块尖锐的冰,怔怔道:
“痴儿......痴儿!”
天地皆白,万物褪色。
细雪过后,将杀气悉数掩盖,只留了岸上几丝猩红,恍若置身雪山之巅的彼岸花。
军队尽皆离去,此间只剩了一个几乎与雪地化成一体的白衣人。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一层白皙的如玉的肌理将细骨温和包裹,没有伤疤,没有暴起的曲折青筋,只在握笔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茧,一看便知是书香世家不识人间烟火的才子。
现在,那双好看的手捂住了眼睛,几根手指因此搭成了更养眼的姿态,温和如春风。
却,在指缝之间,滑出一道清亮的眼泪,生生将温和的气质撕破,钻出几分悲怆。
他跪在吞没了三个人的落霞河旁,如鲠在喉,“世间怎会有如此痴儿......不顾生,不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