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最后一趟收班车,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最后一排坐着个中年女性。
徐晚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把头抵在车窗上,触感冷得像冰,激起浑身寒意。
她闭上眼睛,看见了那一地狼藉,老徐跛着脚、弓着腰,艰难地拾起地上的碎片。
除去清花巷里那间矮小破旧的房子,这个摊子是他们父女俩的一切。她从小坐在摊子旁边帮父亲卖抄手,仰头看着他忙忙碌碌与客人对话,低头手脚麻利地包起一只又一只小圆团。
他说:在这夜市打麻将的都爱吉利,你瞧,你爹自创了元宝抄手,厉害不?
她就乐不可支地拍手说:厉害死了!
天热时,他从车里抽出一把偌大的蒲叶扇,递给她:一边儿扇扇子去,别热坏了!
结果她搬来小凳子,坐在父亲脚边,一边扇一边说:这样咱俩都能凉快,嘿嘿。
老徐就斜眼看她,说:瞧你那小胳膊,能有多大劲儿?还是自己给自己扇去吧,你爹耐热,不用扇。
可她清楚记得,说这话时,老徐汗流浃背,头发缝里都在往下淌水。
偶尔她困了,老徐就把几张小凳子拼起来,摆在三轮车后,让她躺在上面打盹。就连她睡着时,梦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