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最大, 他坐在炕头小酌,夏夏在地下的矮桌前坐着小板凳写寒假作业。白炽灯的钨丝年岁久了, 光线昏暗微弱照不分明, 夏夏又挪到门边, 对着门玻璃上透进来的雪光写字。
夏军喝醉了, 手舞足蹈大吼大叫, 玻璃瓶子摔得炸碎发出碰棱的声响。
他时常会心血来潮把她拎到面前,罚她在板凳上站稳不准动, 动一下他就抽她一巴掌。
春晚无趣,小脸惨白、眼眶潮红溢着泪花,肩膀缩成一团的夏夏有趣。
夏军看马戏一样捧腹大笑, 直到酒精的后劲涌上来才趴回炕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又会把睡意正朦胧的夏夏从床上薅起来, 让她穿上像样的衣服,戴上红色的针织帽,带上她挨家挨户串亲戚。
每年如此, 夏夏虽小,但也能清晰读懂那些人眼里至极的不屑和厌恶。
夏军总是谦卑地笑, 咧唇时因抽烟牙垢褐黄牙齿参差不齐:夏夏啊,快给舅姥爷拜年。
夏夏低着头、垂着眼,声音闷闷小小地问好,随即脑瓜被夏军甩了一巴掌:大点声都不会吗?
老人家不喜夏军, 但见这场景也尴尬,淡淡掏出二十块钱说和:大过年的,别打孩子。
夏军收了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