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捏打火机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稳稳当当停在鞭炮上方。任凭男人吓得疯狂嘶吼,他也无动于衷,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如果他拿不稳松掉手,这条人命会何去何从。
年少的谢淮从不瞻前顾后。
他性子里生来带着不服管教与胡作非为的基因,他身后有足以荫蔽他一生的大树,无需细想后果,反正谢致生能帮他摆平。
七小时前刚跨过农历新年,二十一岁的谢淮站在警局的门口。
冬日淡薄的太阳在遥远山涧里露出一抹柔红色的边角,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脑海里晃过许多事情,有从前、有现在、也有他曾幻想过的未来。
他脑海中出现最多的,是女孩或温柔俏皮,或嗔怒无常的脸。
你每迟到一个小时,我就让人玩她一个小时。
等他们玩腻了你还凑不到钱,就不用回来了。
去卧龙江里捞她吧。
耳畔胡书荣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
句子不长,却足以燃烧起他心底全部的暴戾火焰。
谢淮去街旁的商店买了一盒烟,他从前被狐朋狗友教过抽烟,但他不喜欢烟味,不爱抽因此也没沾上烟瘾,只有偶尔压力极大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清醒。
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