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重复:知道了,我会付钱的。
她回到病房,四周病人都已熟睡,陪床的家属还侧躺在折叠床上用手机看剧,一片黑暗里闪着一点莹莹的光。
谢淮依旧维持她出去前仰躺的姿势,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夏夏坐在床边,头轻轻枕在谢淮的手臂。
她不敢压着他,只是用侧额的发丝在他刚刚有了些温热的手臂上蹭了蹭。
失去意识的谢淮面容如孩子般纯净,不见平日的张扬,也没有平日和她玩闹时笑起来帅气却幼稚的模样。夏夏从没见过他这样安静、逆来顺受,和她记忆里的谢淮完全是两个人。
夏夏第一次觉得人生命之脆弱,仿佛一张轻飘飘毫无重量的薄纸。
哪怕攥在指尖,揣着含着,也会因为这世界上数之不清的意外潮湿或弯折。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意外。
夏夏在黑暗里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无力地想,比意外更可怕的,是在意外来临时手忙脚乱的贫穷。
屋外响起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病房的门被吱呀推开。
陈曼希拎着挎包站在门口,夏夏从床上直起身,把谢淮的被子掖好。
她没有问陈曼希怎么知道这里,也不问她为什么会来,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