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外面是盥洗台,一排黢黑的水龙头矗着,水流开到最大就可以盖过外面震破耳膜的吵闹声。
住在这别想有个安静的夜晚,夏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每晚都能听见不同人家的争吵声,有时是言语上的,有时干脆摔锅砸碗,噼里啪啦直到夜半才消停。
夜深人静的时候,夏夏偶尔会想,生活是否真的不存在童话,而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现实映像。
吊灯昏暗,犹如油尽灯枯的病人,亮着时暗时灭白闪闪的光。
夏夏将衣服用洗衣粉在盆里泡好,出到走廊透气。
夜色刚刚垂下来,路灯还没开,满城薄暮的暗色叫人情绪说不清的低落。
谢淮发来很多条消息问她在做什么,夏夏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回口袋,没有回他。
她望着天边,冷白的月亮从丘陵的尖尖擦过,蔓过单薄的云层,爬上天空的一角。
冬日未过,身周寒意深彻。
夏夏呼吸喷出的热气上升,及至她眼前,遮住遥远之外的月亮。
月色变得飘渺了。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魏金海拎着几兜东西上来。
魏金海见了她并不惊讶,吴丽一天给他打三遍电话哭着求他回家,早已在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