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往茶几上瞥一眼,看到最上头一份文件,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五字。
正要叫出口的阿姨堵在喉咙口。
连芍姿仍穿着白日里的一身套装,唯有红底高跟换成了拖鞋,看上去有一些难得的家居感,她正扣着额头,叠着腿,面向泳池闭目养神着。
第一反应就是现在不适合产生任何谈话,想趁着没被察觉,撤,但身子刚转一半,连芍姿开口:失眠了?
头也没回。
龙七的身子顿一下后,又缓缓转回来:阿姨还没睡啊。
床不舒服吗?还是电话吵醒你了?
床很舒服,我,龙七说,睡得比较浅,听到铃声,就下来看看。
连芍姿缓缓睁了眼,侧额,和龙七的视线对上。
喝点?
肩上围了一条毯子,坐在茶几的另一边,看着高脚杯内晃荡着的葡萄酒液体,离婚协议书的文件仍旧毫不避讳地在桌面摊着,甚至成了杯垫般的存在,可能因为龙七又多看了几眼,连芍姿倒完酒,以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姿态靠上椅背:等他回国签完字,程序就差不多走完了。
龙七收目光。
半晌,问:靳译肯知道吗?
他知道,他支持。
但是靳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