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龙床上,自己伏地进言,“陛下病重至此,不如缓缓处置?”
“你也叫朕缓缓处置?”
“陛下,”裴简之磕头道,“连日阴雨,池中台如何能够久跪,陛下万万开恩。”
“裴寂逼朕,他逼朕,连你也在逼朕,”圣皇极低地笑一声,“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逼朕——”
裴简之磕头如捣蒜。
圣皇闭目不语,满殿只闻沙漏细微的沙沙声。未知多久过去,圣皇倏然开目,“你去,叫池相回去吧。”
裴简之小心翼翼道,“陛下?”
“传旨——”圣皇道,“裴寂押入廷狱,来日——三法司会审。”
裴简之磕头道,“吾皇万岁。”
“朕倦了。”圣皇吐出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吧,叫令狐来。”
唐恬心中一动,这说的应是那个极其跋扈的红衣少年令狐攸。
二人缓缓退出寝殿。
一出殿门,裴简之随手抓过一个内侍,厉声喝问,“中台阁在何处?”
内侍一指正殿,“在法祖殿,陛下不让人过去侍候——”
裴简之不等他说完,伞也不拿,拔脚便走。唐恬接过侍人手中油纸伞,匆匆跟上。
中京数日阴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