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主隐约一点欢喜,“嗯”一声应了,神志渐昏, “我们回家。”
唐恬一直等池青主睡沉才扶他坐直。自己移到身前蹲下, 叫他趴伏在自己背上, 两手分开勾住两边膝弯,将池青主整个背了起来——他虽极是修长,重量却着实没有多少。
唐恬站起来, 池青主头颅一沉,微凉的呼吸尽数吐在她面上。他在余山夜风中吐出两个字,如含哽咽。
唐恬侧耳听一时,未听分明。她将池青主背回停轿处,安置在轿椅上,下余山登车回程。
池青主一直昏昏沉沉,不时挣扎两下,口中不清不楚,不住重复那两个字。唐恬初时不留意,后来侧耳贴在唇边辨认许久,终于听懂——
救我。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也不是他第一次呼救。然而这可能是她第一次真的听懂了这两个字。唐恬回望余山一层接一层乌沉沉的监房,这是池青主在不见天日的黑牢中,向这个世界发出的微弱的呼救。
非死即疯——唐恬想,她可能已经来的太晚了。
到得中京城门口,迎面遇上一支车队出城,唐恬看一眼车上繁杂的物事,探头道,“何处去?”
对面一名锦衣内监打头,认出是中台官邸马车,客气道,“是池中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