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了?”
“你怎么知道?”唐恬脱口一句,又觉自己好笑,“中京城里有什么瞒得过中台阁的?”
裴秀摇头,“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让人跟着你,是怕你有闪失,从来也不管你做什么……我若知道唐凤年在京,我会先去见他,不会叫你为难。”
“大人早就知道,一直不同我说,是想自己同我阿爹商议如何平息恩怨吗?”唐恬失笑,“大人有时候,也太高估自己了。”
裴秀扶在案上,指尖掐作苍白的色泽,久久道,“你恨我吗?”
唐恬不吱声。
“你当然是恨我的。”裴秀忽尔抬头,目中有冰冷的火焰灼灼燃烧,颊边两抹诡异的飞红,如同上了艳丽的妆,“是我害你一夜之间颠沛流离,再无安生日子,全都是因为我。”他渐渐说不下去,肩膀下沉,一个颓唐而灰败的姿态。
唐恬沉默。
裴秀追着她的目光,却被她回避,无法同她对视。他心中不祥立时涨大,片时灵魂肉身尽数吞噬,身畔漆黑如墨,不见半点天光。他抬手掩面,声音抖得不成模样,“我不知道。我当日若知道是你……我不会下此狠手……连累你多年海上漂泊……我不知道……”
他感觉自己入了一所囚牢,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