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裴秀尖声打断,“求你不要再说了。”他一语说完,倾身伏在地上,身子慢慢蜷缩起来,脸颊埋在手臂之中,半点不露出。
好在内室温暖,地上并不寒冷。
裴秀瑟缩着,哑声道,“那些陈年旧事,同今日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提,为什么不能叫它都过去?”
“我想还哥哥一个公道。”
“我不要公道……”裴秀道,“……你放过我。”
这一个“放过”直如一柄利刃,在唐恬心尖上凶狠地插了一刀。她疼得指尖都在发抖。
室内温暖如春,裴秀整个人却在细微发抖,颤声道,“放过我。”
唐恬片刻心软,下一瞬间又心硬如铁,寒声道,“哥哥不肯告诉我原因,我却猜到了。”
裴秀猛地抬头,目光同她一触,止不住的颤抖居然凝住了。
唐恬道,“哥哥入廷狱时虽是探花郎,亦不过初初入仕,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轮不到哥哥去得罪秦淮,哥哥得罪的应是秦阉附逆。秦阉附逆虽然不少,但哥哥既不肯说名字,又不肯再追究,这样的秦阉附逆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她目光如刀,牢牢盯住他,不放过一丝波动,“我爹。”
唐恬望着他雪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