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颤抖便化在唐恬怀里。他闭着眼睛轻声道,“我可能,很快会被羁押。”
这人连日不肯说一句话,一开口便说这些。唐恬忍着脾气道,“哥哥在逗我吗?”
裴秀轻轻摇头。
“我不会让哥哥被人羁押。”唐恬道,“陛下若要处置哥哥,我带哥哥走便是,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吗?”
裴秀不吱声。久久才道,“虽然事出有因,然而冒充世家血脉不是小事。陛下总要给天下一个交待。陛下不会杀我,又舍不得免我官职,只能将我关一段时日。唐恬,帮我同唐凤年带个话——等我入狱,再要见面,许多麻烦。”
“哥哥有宫中消息吗?还是自己胡思乱想?”
“不用问消息。”裴秀被热水熏得神智昏沉,“我认识陛下这许多年,她会做什么,我能猜到。”
唐恬听他口齿发涩,赶着问一句,“陛下要关哥哥一段时日,会在哪里?”
裴秀久久沉默。唐恬以为已睡着,便不肯打挠,扶着他在榻上躺平,拭干双足,掩入被中。抬头见他额上细汗,另取巾子擦拭。
裴秀顺着她的动作偏了偏头,闭着眼睛道,“廷狱。”
唐恬生生一个激灵。
“廷狱同以前不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