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死皮赖脸在廷狱滞留, 无论裴秀怎么打发她,半分不让步。好在裴秀不算坚决,说过三四回便认了, 不怎么撵她。
唐恬虽然赖着, 被他撵过几回, 以为裴秀真的不喜自己在此。直到一日裴秀夜间惊醒,怔怔地望着她, “唐恬, 还好你在这里。”
唐恬手中正握着一条巾子同他擦拭冷汗,闻言一滞, “怎么?”
“你在这里,我不害怕。”
唐恬怔住,“哥哥害怕廷狱吗?”
“嗯。”裴秀半梦半醒, 神智模糊, 目光也不大聚焦,“我不想在这里,死也不想在这里。”
“哥哥整日赶我走,原来是嘴硬吗?”唐恬皱眉, 俯身抱了抱他, “明日带哥哥回家便是。”
裴秀并不清醒,其实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被她这么一抱只觉心安, 手臂搭在她身上昏昏睡了。
次日天明, 打回原形, 又是先时板正模样。唐恬同他商量回家的事,他只说一句,“这里很好。”唐恬无语, 又不敢拿夜间说过的话刺激他,气愤愤走了。
唐恬便发现他夜间惊醒时极好说话,每每勾着他,问一些平日里绝计不会说的。
裴秀几乎有问必答,唯独廷狱和他的“姐姐”,不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