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她是知道的,季恒秋眼眶酸涩。
她在用眼睛告诫他,你一定不能好好活着。
货车扬长而去,那天是正月十四,寒风凛冽像刀割,夏岩找到季恒秋的时候他手脚冻得僵硬。
“你这小孩,跑着来干吗?冷不冷?”
十四岁的孩子,被他用大衣包裹住,显得那么单薄。
季恒秋半阖着眼,意识模糊,只一遍遍呢喃着一句“对不起”。
季雷锒铛入狱,他却畏罪潜逃。
方姨的那一眼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从此不敢抬头望郎朗白日,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偷生。
二十年过去了,他不敢分享自己的痛苦。
他只是希望这件事永远烂在心底,慢慢淡出记忆,然后他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从回忆中剥离,季恒秋回到客厅,想弯腰捡起地上的姜黄色外套,蹲下身子却忽地站不起来。
膝盖磕在瓷砖上,季恒秋捧着外套,领子是一圈绒毛,暖和柔软,他再也绷不住,掩住脸庞低声呜咽。
——
一路上江蓁叹了无数声气,手机拿了又放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青青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