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了雨雪之故,路上很是湿滑。
她跌跌撞撞到了永仁堂,幸而医馆总有人守着,闻言忙随她跑了一趟,开了方子,煎好药,喂阿郁喝下。
待忙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
苏棠坐在床榻边的桌旁,一手撑着额角,头不断的下沉,却在将要碰到桌面时清醒了过来。
她顿了顿,转头便要探探阿郁的额头,却在迎上他的目光时僵住。
阿郁正睁着眼,侧头望着她,目光直直,不知已清醒了多久。
“醒了?”苏棠望着他。
郁殊并未言语,目光落在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及外裳上。
这场风寒来的措手不及,可昨夜之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她近乎忙乱的跑了出去,请来了大夫。
而今,风寒已祛,腿伤渐好,除了这具仍是少年的身子,再无其他异样。
从未有人这般珍视过这条命,连他自己都没有。
可心底深处,却又浮现一股诡异的欢愉——他喜欢看她为他变得狼狈的模样,只是为他。
“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苏棠见他不语,触了触他的额角,还好已然退了热。
郁殊终于启唇,嗓音嘶哑:“你有何想得到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