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身背弓箭长矛的行人,心有惊惧。
她当初刚来时,也是这般,可时日长了,性子也被染的开阔许多。
那饴糖是牛绒色的,并不显澄净,但搁在干净的绒布上,切成一小块,堆得整整齐齐。
苏棠不由上前,要了一纸包。
却也并非因着恻隐之心,这几日,那个叫李绍言的少年一直待在她那酒肆中,刚巧客房无人住,便给他收拾了一间。
虽然李绍言总是小脸洋洋得意说他藏在这儿没人能找到,但苏棠却知,在他来到酒馆当夜,便有侍卫暗中守在她酒馆附近,给了她十日客房的银钱。
既然那些侍卫未曾带走李绍言,她也便当做不知道了。更何况,那少年虽活泛了些,但却每日帮她打酒添酒、整理酒坛,一口一个“姐姐”嘴甜的紧,比易齐那个酒鬼懂事的多。
苏棠将饴糖放入怀中,正牵着马准备返身回酒肆,身后突然一阵肃杀的脚步声及马蹄声传来。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瞧见夕阳下,数千将士如潮水一般,从集市上经过,迅速且整齐。
苏棠忙牵着马躲在边上,看着将士目不斜视经过,除却占了片刻道路,未曾惊扰百姓半分。
约莫半柱香,市集便已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