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端起茶杯,靠在沙发上,听杨齐羽说往事。
“放假前,我让他拿成绩单回去给他爸看看,他还和我说,他爸不会管的,只要不烦他爸妈,他爸妈不会在意他。”
“然后就是那个暑假,他突然在半夜给了我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一直哭,最后哭嚎着和我说一句,他对不起他爸,他该死。”
“我去找了他爷爷,才知道他爸死的事情,”杨齐羽想着过去,有几分伤感,“之后听说他们村里闹得很厉害,去工地堵了很久,他爸的棺材一直放在工地门口,他想把棺材抬回去,觉得闹归闹,至少让他爸先入土为安,但没能成功,他妈打了他,让叔伯把他拉回去关上。”
“他们太过分了,”张勇皱起眉头,“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吧?”
“十七八岁吧,”杨齐羽喝了口茶,“他打小没人管,他妈对他其实也没多大感情,也就他爷爷管管他,但他爷爷人老了,当时的情况,护不住他太多。”
“后来赔钱了吗?”
“赔了,五十万,”杨齐羽嘲讽性地笑了笑,“我听说村里专门还开了个会,把这钱分了分,最后落到他们娘俩手里的,好像十万都没有。他爹下葬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棺材埋下去的时候,他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