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在太婆家大厅堂里。
只是他们看向慕成大舅的表情,都不算好看。
更不好听的是他们吐出来的话——全都是方言。
阳省地大物博,从南到北,方言经过各种演变,成功做到了隔着个山头就听不懂对方讲什么。
老人大多用方言,慕大舅方言说的一般,普通话也说得拉胯,接了上面镇上的电话“你们那怕不是要雪崩啊,不过不用担心,上头知道了,派人来疏散”,慕大舅满头问号。
怎么就要崩了?
八十年都没崩过啊!
他只能说“八十年”。他一个舅公两只手指岔开比了个“剪刀”,口水喷到胡子上,说:“一百年啊!一百年都没见过什么雪崩,我们这边的雪啊,过两天就化了,化近小河里,咱们过日子就从来没担心过什么天灾——”
慕成这边也得安抚安抚,那边也得讨饶“行行行,对对对”,但您自己也没活到一百岁吧……
不过后半句话他是不敢说的。
五舅不在这,他一个“小年轻”,他们商量事儿,哪有必要通知他?
片片鹅毛大雪砸在屋顶上,发出闷响,江淮在二楼的暖房里打完电话,同时翻看手机里纪柏发给他的照片。
他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