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已经站在了人头面前。
他脚踩着浓稠的血,再抬头,发现这辆地铁停靠的时间远比乐园站来得长——
似乎是熟识的几个人一同走上了那节血迹都没擦干净的车厢,然后,另一节车厢的门打开了,又上下了几个人。
共同点在于,上车的人似乎是认识的,而下车的人大多很狼狈,即使车厢内没什么问题,他们的表情也是塞满了疲惫的,像是被工作折磨了一周也没法休息的社畜。
江淮抱着人头站起身,发现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在意这颗人头,也没有人在意明显寓意不详的车厢,下来的人仿佛处理完了人生大事,上去的人行色匆匆,整张脸都写着“再不上班就要失业不得不上”。
在这一上一下间,既不往左也不往右的江淮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不过,他也注意到,除了他这个站在正中间特别明显的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同样没有上地铁,而且,对方一直在盯着他。
目光有如实质,落在江淮背后,而如果江淮转身,就会落在他头顶或者肩上,特地不去看他的脸以及眼睛,似乎是那些追踪者防止比较敏感的人注意到而养成的习惯。
不过……这对江淮似乎不起作用。
他又看了眼那些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