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走到公交车站躲雨,低垂着头,没看到街对面梁承从茶馆出来和客户分道扬镳。
梁承却看清了乔苑林,撑伞穿过马路,一步跨过台阶下的积水踩在他的面前。不等他抬头,摘下棒球帽扣在了他的头上。
发顶温热,梁承的手掌按着他,将帽檐压低遮住他沮丧的脸。
乔苑林闷闷地说:“我打不上车。”
一辆公交进站,梁承掏出两枚钢镚儿,说:“坐个大的。”
人很少,他们坐在后车厢,乔苑林沉默了三站地,雨从窗缝斜飞进来,将他的情绪一点点消解掉。
他问梁承:“哥,你会离开平海吗?”
“会。”梁承说。
“那你去哪,什么时候?”
梁承一并回答:“没准儿。”
乔苑林慢慢道:“我应该会去英国留学,以前不想走那么远,现在我爸妈离婚了,我就无所谓了。”
梁承问:“学什么?”
乔苑林明白,用最好的成绩毕业,为了理想念喜欢的大学和专业才叫反抗成功。故意不学一门课,用威胁前途的方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叫青春期叛逆。
但乔文渊那么□□,大概会跟他翻脸吧。他回道:“我也没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