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着我再走。”
乔苑林一点点丧失力气,寻个舒服的姿势,乖驯地窝在梁承怀中。台灯熄灭,他闭上眼,骚动的灵魂撬开牙关找存在感。
“我昏倒那天梦见柳刚被判刑了。”
怪不得念叨“大仇得报”。梁承说:“会判的。”
“今晚花了多少钱?”
梁承说:“转给应哥了,你现在欠我的。”
“难道白亲我吗?”
梁承:“……”
“镜头是不是官网买的,送迷你三脚架了吗?”
梁承说:“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就做点别的。”
乔苑林终于消停,脊梁被轻抚,倦意越来越浓。他似乎睡着了,在做梦,可一切太过清晰,又像是回忆。
那是梁承离开的夏天。
午后,晚屏巷子只有一片蝉鸣。旗袍店挂上休息的牌子,王芮之穿着香云纱的旗袍坐在门口晒太阳,浅紫色文雅素秀,老花镜的银色耳链闪着光。
她引过一针,给一件小衫缀纽扣,忽然问:“宝儿,你还惦记小梁吗?”
乔苑林伏在操作台上弄艺术课的暑假作业,手一软剪坏了一块布。他不肯定王芮之看透了几分,没有妄自辩驳,回答:“没有啊,我要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