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顾一舟三四次,想要把他扶正,或者让他去靠另外一边的车窗。然而每次没过一两分钟,这人又像没骨头似的靠了过来。
宋时琛妥协了。
老师安顿醉酒学生,同事安顿醉酒同事,靠一靠好像也很正常,毕竟在他看来顾一舟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所谓三年一代沟,他俩都隔了两三个沟了。现在就是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他这么想。
“这是你弟弟吗?”司机瞟了后视镜一眼,没话找话道:“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宋时琛:“没有,这是我的学生。”
“你们陆夷一中的老师还纵着学生喝酒呢?”司机打开音乐,是很多年前流行的老歌,似乎为了照顾睡着的这位,还特意把音乐声调小了一点。
宋时琛的肩膀被顾一舟枕的有些酸,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是以前的学生,现在是同事。”
“哦。”似乎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司机哦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宋时琛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尴尬地挨了快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路熟悉的昏暗灯光。他松了口气似地付了钱,又推了推顾一舟,“顾老师,醒醒,该下车了。”
回答他的是两声听不明白的呓语。
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