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个认真一个打马虎,当年老师和学生的气场似乎对调了过来,宋时琛收了音敛了笑,认真道:“那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救不过来的。”顾一舟看上去很严肃,严肃的几乎有些过分了,“我不喜欢支教,就是因为这个名义听起来太高尚了,但实际上你能陪伴这些学生多久?你今天能资助赵怡,明天就还有王怡李怡周怡,世界上不仅仅只有鹿韭中学一所中学,这种情况也不仅仅只有她这一例。”
宋时琛怔住了,他没想到顾一舟会给他说这些。这些道理他也是今天才想明白,可是没有解决办法。
“至少能帮一个是一个吧,在我有能力的时候,但求问心无愧。”
“那别的孩子呢?”顾一舟看着他,“当你某一天没了能力的时候,但是又遇到赵怡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办?问心有愧地继续下去吗?”
宋时琛:“……你,你今天怎么了?”
“老师,我不是说你错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认识到一件事。”顾一舟道:“教育从来不是一个人,一家企业,不是只要你有钱就能做好的。他需要的是全社会乃至全人类的关注与支持。不然无论你再有本事再有能力,你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去逆转整个社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