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地扳下开关。
工友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又好气又好笑,两步跨到脚手架边沿往下望,只看到顾遴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安全帽被泥灰糊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哑巴!”他大声吆喝,声音在施工噪音的背景下却仍有些模糊不清,“那男的说了,他姓杨!”
姓杨?顾遴靠在推车上琢磨了一会儿这个姓氏,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姓杨的熟人,不,整个北京城他就没有一个熟人,硬要翻出一个,或许只有肖文静。
想到肖文静,他又无意识地把她的名字含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没有意义,也没有感想。升降梯一层层往下急降,气流扬起飞灰,他的视线望出去云山雾罩,什么也看不清。
正如他过去和未来的人生。
降到十米左右的高度,底下蚂蚁般的工人渐渐恢复了人形,顾遴死气沉沉的目光从他们头顶一掠而过,当扫到某个人时突然停住。
那是个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也不会被忽略的人。
升降梯“轰”一声砸到地面,尘烟四起,附近的工人纷纷掩住口鼻闪避,惟有那个人依然镇定地立于原地,仿佛他永远都不会因外物惊扰,无论时间变幻,世事喧嚣。
“你好,”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