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三棵并生的松树,眼前出现大片空旷,四个相互间隔约五米的墓碑并排而立,背后不远处是一处断崖,景致开朗,山色有无中。
四碑中从左到右前三个碑面上都空空如也,只有最右边的墓碑上有一列刀刻斧凿,红漆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鲜亮字迹。
那行字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撞入两人眼中。
“母冯茵如之墓,子顾遴泣立。”
子泣立?不,这根本不是他立的。
顾遴瞪着那一列鲜血淋漓的字迹,呼吸困难,皮肤冒出一颗一颗的疙瘩……
心跳声一下一下,在空荡荡的胸腔内机械重复,一股尖锐的疼痛随着耳膜“突突”鼓荡深深刺入大脑。
他想要说话,拼命想要做点什么,哪怕是深呼吸一次,移动脚步接近墓碑--他却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头痛欲裂,身体四肢化了泥塑木雕。
如同那年,母亲把他送归顾家,他的到来引发了顾家夫妇大战,顾迥恨不得掐死他,他逃回去,原本的家中却早已人去楼空。
母亲从那时便抛弃了他,十几年过去,当他再得到她的消息,已是她过世后一个星期,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他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