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进来一线薄弱的光,灰尘便如水中蜉蝣一般在光线中肆意翻滚,载浮载沉。
场景似真似幻,但她知道是真实的,因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她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混沌,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没有焦距,如此形态吓到了守在旁边的人。
“你在看什么?”杨慎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比平时听起来更温醇亲和,不带丝毫攻击性,“你看到了什么?”
前后两个问题看似相近,着重点却截然不同:前一个问题问的是“看”本身,后一个问题却想知道所看的对象。
肖文静摇了摇头,“这是哪里?”
“温泉山庄的客房。”杨慎思半俯身为她掖了掖被角,和声慢慢解释,“婚宴要持续一整天,你在宴会厅里晕倒了,我把你送上来,请了山庄的常驻医生替你检查。医生说你是受到惊吓,其他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能恢复。这才过去半个小时,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受到惊吓?”肖文静失笑,“医生是这么说的?”
“他就是这么说的。”杨慎思不动声色地道,“你介不介意告诉我,大庭广众,你因为什么受到了惊吓?”
肖文静欲言又止,半晌,答非所问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