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今年过年,难得有亲戚来拜年,多少年了,快过来行礼。”
姐姐跟在后面,解说了一句:“是大伯退休了,爸就托关系,把堂兄堂妹他们都调回了总厂。”
顾骜反应了好久,才转过念来。
他一直是知道,老爹顾镛有个大哥顾铮,比父亲年纪大七八岁,今年差不多是60岁。
大伯当然也是钱塘本地人,建国后一直在钱塘制氧机厂工作,不过69年跟苏修关系紧张后,要搞三线建设,就把大伯作为新厂的技术骨干,调到蜀省去了。结果在大山农村里一待就是15年,如今总算是熬到退休了。
本来么,以顾家的权势,虽然蜀省制氧机厂自立门户后并不归钱塘制氧机厂管,但只要托关系走后门,把大山里的亲戚提前捞回来并不困难,顾骜前几年也问过父亲这事儿。
老爹解释说,他也想过,然而碰了一鼻子灰——那边的厂虽然也舍不得一个顶尖技术骨干,但老爹真施压,对方肯定要放人。
问题关键是出在大伯自己身上,人家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信仰定型了,觉得这么光荣的为国家做贡献的事情,不能半途而废,电话里还把弟弟训了一顿。
这种想法也容易理解,那时候的医疗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