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房门,发觉院子里,背好行装的生徒已站得雪中站得密密麻麻。
漫漫而行的火把里,高岳回过头来,望着落雪里的五架房,及远处模糊不清的曲江轮廓,还有水渠那边的高树上,他和云韶救回来的鹊窠,借着雪地反光勉强能看清。高岳笑笑,接着将肩头的竹笥往上凑了凑,便再也没有回顾——在他眼前,坊墙间的街道是笔直往前的......
光宅坊内,“糊涂!”刘晏挥动袖子,“那高岳要状头,你便许他,岂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常衮那边,也许早就......”
遭到训斥的潘炎,急忙拱手而立,话也不敢回。
令狐峘在旁对刘晏说,“晏相此事怎么办?”
刘晏皱着眉头,嗓子都有些哑,“你俩岂不知拽白这词由何而来?”
潘炎和令狐峘都沉默不语,无不感到骇怕。
要是常衮真的要借此发难,那可就......
可刘晏却捋着胡须,“云君你害怕的是常门郎?错,其实我们都着了高三鼓的道了,他来你处要挟状头,绝对是场精心准备好的赌博。”
“晏相的意思是,高岳早就明白常门郎要对他不利,而云君既是知贡举的礼部主司,又是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