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起个人来。
“炼师!”红芍小亭内,高岳亲亲热热地喊道,接着坐在绮席上,对着纱帘后的薛瑶英长拜到底,“门生得炼师指点,终于烧尾离水,化虎为人了!为感炼师恩情,特备时令鲜果,供炼师品尝,希冀炼师青春永驻,玉颜不老。”
芝蕙便将高岳呈上的鲜果在瑶英席前列开:一箧洛阳嘉庆坊的李子,一箧长安哀家楞梨,一盘洛阳华林园的王母桃,最后一盘满是青灿灿的铜钱,是高岳将最后的积蓄拿出来了。
“嗯,总算没忘记莘若是你的座主。”薛瑶英长舒口气,本来子亭覆试的消息传出,她以为高岳会彻底完蛋,吓得差点卷铺盖逃离长安,去钟陵的道观避风头去。
还好,还好,这高逸崧有几把刷子,居然化险为夷,状头地位稳如泰山。
而薛瑶英的话甫出,高岳的头就顿在地板上,呜呜哭泣起来。
“三兄!”芝蕙最为关心,急忙拉住高岳的衣袖,不知他遭了什么苦楚。
薛瑶英抬起手,用拂尘柄敲敲身旁的铜炉,心里早已明白八九分,“逸崧是担心吏部选的事?”
“礼部试侥幸得了个甲第状头,但如滞留于吏部守选而不得官,以后再想买些鲜果来孝敬座主,又岂可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