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飞扬,遮天干日,就算是托庇这些朱门甲第的阴凉下,也能安安逸逸地度过炎热的夏天。
从荒残的泾州,来到京城长安,恍若两个世界般。
知了趴在槐树上,发出绵长单调的叫声,升平坊御史中丞崔宽的宅院里,高岳的青衫上沾着汗渍牵着马,引着云韶的牛车,先来到此处。
崔府的仆役顿时都围上来。
“逸崧逸崧,别来无恙啊!”刚刚结束御史台视事的崔宽,坐在清凉通风的中堂,十分热情地接待了自泾州回来的这对年轻夫妻,他看到高岳有些黑了,但却结实机敏不少,看来边镇的风霜确实能锻炼人,而侄女儿阿霓却白皙依旧,好像太**本对她无计可施,“去年秋月,西蕃大举入侵泾州,霂娘啊还担心你和云韶的安全呢。谁想,现在新皇刚刚践祚,就下敕书要你回京来入职宪台,当真是大欢乐之事。”
“阿父,乱说什么......担心阿姊安康,想得个平安信而已。”屏风后云和转出,摇着纨扇,先是与阿姊互相笑笑,接着看了下姊夫,便安静坐在稍后的绮席上。
崔宽见自己女儿,就摇摇头,说“你看逸崧、阿霓,多好的一对璧人,现在逸崧到宪台,以后还担心升迁的事吗?而霂娘你呢,去年秋季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