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门口,有个皮肤黝黑五十多岁的男人打量了道明诚几眼,说:“哦,你就是小宋吧?”
“是我。”道明诚点点头。
“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男人从床上跳下来,让开了正好一个屁股大的位置,道明诚侧着身子才走进房间,半边屁股挨着木板床坐下来。
那男人随手关上了门,很热情的掏出一包一块五毛钱的黄梅烟,递了一支给道明诚。
“不抽不抽,谢谢。”道明诚抬手拒了拒,说:“大家伙都到齐了吧?”
“都到了,我介绍一下啊,我叫周群,是化工厂的,这是杨建军老杨,纸盒厂的……”皮肤黝黑的男人挨个把房间里的九个人介绍了一圈,分别来自六个厂子,都是汽水厂欠债最多,或者最急的。
说完,隔着窗户指了指楼下,说:“我们九个是代表,还有十几个人在对面天桥下面,厂子里叫我们来讨债,就给了两张来回的车票钱,剩下的吃喝住宿都我们自己垫,讨到钱回去再报销,讨不到钱我们还得自己掏腰包……”
他在这絮絮叨叨倒苦水,蹲在床铺上面的纸盒厂的老杨打断了他,问道明诚,说:“小宋,我多嘴问一句啊,你也是汽水厂的职工家属,那干嘛要写信给我们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