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旧事,吴家人欠吴渐母子的。
无法还。
还不了。
吴渐骂得声嘶力竭。
最终颓然坐倒在地,泪水长流,默然无语。
当世间最恶毒的语言也宣泄不了心中愤恨时,便只剩下沉默,以及绝望——吴渐知道,错失了先前最佳良机,自己必死无疑。
但死亡和活着有差别?
吴渐从不畏惧死亡,如今,他现在只想慢一点死,亲眼看着这罪恶的吴家,罪恶的吴家人死在的大凉铁骑之下。
于是抬头,看着李汝鱼,“能不能等琅琊剑冢的人死尽死绝了再杀我?”
李汝鱼一直在看吴渐。
他能理解。
任何一个正常人处于吴渐这种地步,都会崩溃,吴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吴渐的存在,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悲剧。
但是……
一个人的悲剧,何至于要拖着整个家族一起下地狱?
李汝鱼沉默了一阵,摇头,“不能。”
吴渐闻言越发悲戚,不发一语的坐在那里,身上弥漫着旷世忧伤以及比山高海深的恨意,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