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稍稍的停了一下,便又开始继续轻轻的摩挲着铁皮箱的表层。
他不清楚,为什么今夜会突然的想起索马里的那个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夜晚。
那一夜的天空,也如今天的夜空这般的高远。虽然没有月色,但是满天的星光像嵌满天幕大小不一的珍珠,熠熠生辉。
家人,战友……
安天伟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粗气,将手掌抬到了自己的眼前。掌心处,一截断了的铁屑深深的扎入到了他满是老茧的表层之下,只露出一小截断头在外面。
用手指捏住铁屑的断头,将细细的铁屑从掌心里拔出来。一滴血也随着铁屑的拔出迅速的在掌心里渗出。
疼吗?
真有点,而且这疼还是从心底里翻上来的。仿佛如这铁屑一般,许多残断的疼感,竟然同时翻腾而上。
其实,那样的牺牲真的有些不值得!这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都隐于心底的一种声音,但是他不敢这么去想。一直都不敢,因为这会撼动他一直都坚守的东西。
兴许,这一次,需要正视一些他以前一直都不敢正视的某些东西了。
就像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一个兵,却不是很称职的一个官,不是很称职的一个儿子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