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今日竟有客至。
老宅无名,或许它曾经有名,但现在也早已褪去了昔年盛极一时的威名,变得黯淡如尘,如土,如蚁。
“谁啊?”
一声极为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虚弱,仿佛那些老人风烛残年病入膏肓时的无力呻吟。
“嘎吱”
门轴干涩的转着,如同江上枯舟的摇曳声。
大门缓缓拉开一道缝隙,门缝里一道佝偻干瘦的身子正顶着一头稀疏的白发探着头打量门外稀奇的客人。
那是个青年,一个穿着素洁白衫的青年,披发而立,安静无比,他背后横握着一柄剑,一柄煞是好看的古剑。
老人愣了愣,他那浑浊的眼睛从青年的脸上挪开后,便一直瞧着那柄剑不放,最后嘴唇颤了颤,没说话,但却让开了身子,因为他并不是这座老宅的主人。
从懂事起他那个哑巴老爹便给他看一幅画,一幅很奇怪的画,上面只画了两个东西,一柄剑,一张面具。
事实上,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些不太明白这样做的意思,但当他遇见这个人的时候,看到这柄剑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爹和自己都是在等人,父子俩这一等,便足足等了九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