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君厚,何怀忠、刘怀章之流,当年也不过是河南军中的区区以小头目而已;究竟有多少成色和底气他也多少了解一些的,完全值得他行险一博的。再加上他在行营中也曾听闻过有人想要反正的消息,就更加坚定了此番的决心了。
毕竟,只要他们一日未曾反水和易帜,就一日还是那些杀多少都不够的草贼,对其进行征讨光复那是谁也调不了错处的;更何况就算是官军之中,难道还少的了各种侵并杀戮的勾当么。无论是北衙和南司之间,还是中军和外军之间,或是镇军与牙兵之间,只有脱颖而出的胜利者才不会被职责和加罪的。
然而,城北编练义军的溃败,多少还是提供了某种有限的缓冲之际;正所谓是散乱开来的数千头猪就算是让人抓也抓不过来,而乱跑起来阻道的时候也要费些砍杀的功夫才能冲出条过道来的。
于是他们像是山洪一般的肆虐之势,沿着墙下扑卷到了城东的营地之时,其间的大部分义军已经被惊动和聚集起来迎战了;但是这些同样是接受整编的别部义军,在汹然而至的敌势和仓皇逃鬼的溃兵交替冲击下,并没有能够坚持下来多久,就重新做了鸟兽散了。
带着亲随马队押后待机和警戒的李罕之,也不由摩挲着鞭柄而露出了某种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