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世之间。他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甚不是滋味却又无处消解;这就是大唐的子民,这就是关中近畿的首善之地,自己在长安城中呆的太久了,以至于都忘却了繁华依稀京城之外的广大天下,又该是怎样的清醒和模样了。
在那些骑马傔从的不断去驱赶下,这些已经佝偻干瘪得看不出男女老幼之别的饿殍,像蠕动蝼蚁一般慢吞吞的向着远处避散而去。在这个过程当中时不时有人摔倒在雪地上,然后就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了。
看起来全身披挂而刀弓俱全的他们,并不担心这些流民的反抗和坚持,只是在意不能让这些满身污秽与陋形的浊物过于靠近,而污了他们所护送的贵人及其家眷、奴婢、门人的眼界。
看着这些,卖力驱赶的满脸通红而汗流浃背的防阁和傔从,郑畋突然又有些意兴寡然起来;作为山东七大世族之一的荥阳郑氏长房子弟,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灾年连绵、流亡四起的景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还是他们扩张家业收买田产,蓄留和荫庇佃客、部曲的一大良机。既有行善积德的名声玉口碑、风评,又能壮大和巩固传续子孙的家业源流。
但是都没有比罢相之后这次亲睹的那么触目惊心;在这些地上饿鬼们依稀呆滞和木然的神 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