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消融,但是冬末的关中大地上依旧是一片荒芜凋零的萧寂色调。路上的行人几乎绝迹,偶然往来的也都是奔驰而过的传讯军马,或是慢腾腾跋涉在雪水泥泞中的押送队。
至于沿途的城邑、市镇和村落,也多是死气沉沉的少有人烟和痕迹,毫无作为天下繁华腹地、京畿左近的气象和格局;又像是与夜夜笙歌、走马章台的长安城内,仿若隔世的两个不同人间一般。
其中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或多或少堆放在城门外,任由郊野上野狗和鸦群尽情享用的冻毙、饿死的尸体,而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只是高郁心中犹有许多遗憾和叹息。他倒不是心疼那些留在行馆里,价值不菲的财货和钱单,也不是担忧回去后可能遭到的责难和追究;大都督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了,一切行事以保全自身安危为优先。
只是作为出身淮扬茶商的他,难得获得这么一个可以长袖善舞,尽情发挥生平所长的上好舞台和机会;却未尽全功,仅仅完成大半数的布局和牵线,就被迫奔逃回来了。
虽然他隐约知道,太平军在城中肯定还有其他的暗线和棋子,但是都已然与他无关了。他眼下唯一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些日子收集的账簿和名册,安全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