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收回抹汗的手指,回过头又看他们夫妻俩,改用手掌来擦,因为咽喉梗着,一声“好”有点失音:“免的是死罪。死罪可免,活罪还是难逃,戴枷三,不五,八天,或者杖背一百!”
戴枷不是光挂副枷,那是要把犯人的脖子放到枷笼里,一屈不能屈,动不能动地站着让人看,只给水,不给饭,三天还行,八日不死也爬不起来;而杖背一百,只要一声暗示,干净利落的衙役绝对送你一条死人,靠杖脊打不死,也可以多拍一拍后脑勺。
刘海的牙齿咬了起来。他不是一个轻易就流露情感的人,看着范氏痛快,五品京兆按察司长官以“幽默”让人想象,淡淡地说:“先不说犬子有没有罪,他还未满十五,按律需免于大刑。”
刘启只有十四岁,个却不小,身体也显得饱满粗壮,脸也有点儿黑,看起来十七、八岁大小,范爵爷一听未满十五,扑上去要拉刘启,让人看:“你们都好好看看,是十四岁的人么?!……”
他这么来抓人,刘启就跟他较劲,反倒把他擒个腚朝天。
两人不停扭打,衙役手舞足蹈,只好把眼睛放在刘海身上。他们看一看刘海,见人犯的父亲膀大腰圆,形如巨人,也不大确定刘启的年龄是不是十四,就又把目光射回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