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回到王府时,李夏正在后园的暖阁里,对着一片黄灿的菊花,看着那份弹折的抄本。
从太后大行到现在,滴雨未下,李夏放下抄本,走到暖阁窗前,伸出头看着白云朵朵的碧蓝天空。
“花匠说,这几天肯定没雨,到处都干得很。”见李夏仰头望天,端砚跟着抬头看了眼,忧虑道。
李夏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上一回,太后大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从京畿往北,滴雨不下了足足九个月,上一回,太后是在正月里大行的,一直到十月初,才一场大雨下了两天三夜,浇透了干透的大地。
那一年真是艰难,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冬天里能下几场大雪就好了,明年还是个好年成,要是冬天里再没有雪。”李夏的怔忡被端砚忧虑忡忡的话打断,“那些人牙子又该高兴坏了。”
“你是因为荒年才被家人卖出来的?”李夏转头看着端砚问道。
“也是大旱,从开春起,半年多没下雨。我两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姚家做童养媳,饿的实在受不住,半夜里往家里逃,七八里路,走了一夜一天,天快黑到家,家里人都饿死了,只有小弟弟还有口气,直着眼睛看着我,连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