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度的近视镜,而是两片能瞧出世界奥秘的显微镜。
“……你看什么呀?”
上课铃响了,老师还没来,于点不好意思地对同桌做了个鬼脸。
只会卖萌的小狗崽发起脾气,就算龇牙咧嘴也没有半分威慑力。
更何况还是戴眼镜的小狗。
郁子升撑着下巴侧头看他,似乎还想伸手逗一下,但周舟在身后忽然粗沉地清了清嗓子。
男生收回目光,发现语文老师刚刚走了进来。
于点最怕刘老师了,立刻翻开书老老实实坐得笔直。
《爱情半夜餐》里,丈夫曾和妻子说,日常生活中就是有这样的重复规律,星期、四季、节日、年份,一种幸福的生活应该懂得如何在这些重复的模子中度过而不感到闭塞。
十几岁的年纪似乎还不到可以直接书名中带有“爱情”字样出现的故事——哪怕它的作者以哲学出身——而无论米歇尔·图尼埃的短篇有多惊艳荒诞,郁子升都对堂姐过年落在他家的这本书毫无翻开的兴趣。
但是,在又一个被四十五分钟刻度划分的新学期开始之际,郁子升却在同学们稀稀拉拉的朗读声中,心不在焉地想,千篇一律的高中生活或许也没有他从前以为的那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