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是东南亚,眼睛犹显深邃,像两颗黑葡萄。
年过六旬的阿姨摇了摇头,笑着把干瘪的手覆上陈奕然的手背,轻声问他:“少爷过得好吗?”
刚回国不久,他去看自己的高中恩师时,老爷子也这么问他。
当时陈奕然说的就是“很好”,现在也是。
Lucy看着他,黑眼珠里像是藏着两弯静水,映得出一切谎言与真实。
但她最后只是和陈奕然坐在一起,软软地问他:“那交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陈奕然没忍住笑了一下。
“还没有。”他说。
同时忍不住感叹,他爸这一式走投无路的最后招安,似乎还有点用处。
陈家的老头子快不行了。
他年轻时游戏花丛,留下陈奕然的妈妈常年独居家中,花一样的生命郁郁而终,后来成昱敏嫁进来,老陈被管住,还有了个小儿子,取名陈奕昀。
那时候陈奕然的爷爷还在,不认这后来的母子俩,硬是把“陈奕昀”的大字拆掉,让他成了这一辈中的一个笑话。
爷爷看重长孙,送他出国进修,但镀金归国的锦绣前程刚铺了一半老人家就出意外没了,陈奕然想回国吊唁,却被继母轻飘飘的一句“签证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