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懒散到出格但难掩俊朗地笑了笑。
那是他的小朋友。
是睡在他心脏一侧的,连梦里也不放过他的小朋友。
——“子升哥哥。”
小朋友昨夜在梦里叫他。
——“嗯?”
他回答。
——“我给你背诗吧。”
梦中的小朋友是羞赧的小朋友,梦中的郁子升隐隐约约觉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雨点,好像是从前那个还没有鼓足勇气的小雨点,因为他只敢抬起一只手无意识地挠脸,眼神可劲儿到处飘,就是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我给你背诗吧!魏尔伦,法国诗人,《落叶》。秋声悲鸣,犹如小提琴在哭泣……”
“悠长难耐的阴郁,刺痛了我心脾。”
郁子升低声续上,有些沙哑,特别靡靡之音。
“后面不会背了,”他低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魏尔伦。”
从前就不喜欢,后来听说陆间给于点写的情书就是抄的魏尔伦,更不喜欢了。
不知哪个平行时空的小雨点紧紧地抿住嘴唇,感觉心弦崩得马上就要断掉了。
他抬起头,突然开口:“那你喜不喜欢我,子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