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怎么了,做什么梦了?
沈墨瞳没说话,只埋在叶修的颈窝里,轻轻地闭上眼。
她需要,好好体会一下,这感觉。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惊恐攫取住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动,也没有声音,任凭噩梦像不散的yīn魂,龇着牙在暗夜里冷笑狰狞。
只是清晨醒来,她还有家,她晒着将军府的太阳,看着将军府的花。后来,家也没了。
曾经在那座深宫里,她噩梦醒来。彻骨的森寒,磨进她的骨髓,她曾有一种指天骂地铺天盖地的恨和绝望。
她卑微如蝼蚁。她必须死。生命任凭被人粗bào地践踏,她也无处可问,为什么。
只是从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她的身侧,拢住她,悉心接纳,温柔抚慰。这感觉如此美好,贴着她的心,如一壶煮开的青梅老酒,细细地熨烫。
暖在心,却酸出了泪。叶修察觉,拢得更紧,贴着她的脸笑言道,怎么了,啊?傻丫头。
这句话也太暖心了。傻丫头,叫的多亲昵熟稔啊。
沈墨瞳伸手搂着他的腰,窝在他胸口,浓酽地低唤了声相公。
那声音挂着泪,听起来糯糯软软,又有点娇,又有点闷。只是在那寂静的夜里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