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是谎言,却是可以用细节来印证的谎言。
当谎言可以让他们在心里和细节相印证,便不会是谎言了。
我的话说完时,殿中的空气很沉闷,四面的冰块,也无法驱走半丝从门窗罅隙间传入的暑气。
萧宝溶深黑的眼底,如在阳光下流转变幻的水晶,很清澈,又偏在折she着外界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水晶之下隐藏的神色。
许久,他才勉qiáng笑了一笑,柔声道:阿墨,吴德不过是吓唬你。皇兄秋正盛,魏军一时无力再犯江南。就凭他吴家那点能耐,还能换了这江南之主不成?此事不许多说。
我不去看永兴帝故作平静的眼神,懂事地应了一声,继续坐到一边,催着宫女给我剥荔枝,无忧无虑地品评起今年荔枝的好坏来。
永兴帝透过窗纱,盯着殿外那对身形摇摇yù坠的母子,皱了皱眉,鼻尖上满是密密的汗珠。
萧宝溶苦恼地用指尖按住自己的额角,低声道:皇兄,不用想太多,只要吴鑫罢了相,吴家休想再掀起风波来。
永兴帝浑浊的眼睛也有凌锐的光芒闪过:三弟,你真的确认,吴德敢那般放肆,只是因为吴鑫为相么?
还为他们吴家有个当太子的外孙,我心中替萧宝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