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傍柳,翠竹疏朗,碧色盈盈。萧宝溶所居的翠玉轩笼在竹林之中,天然散去了些炽热的暑气,依旧闲逸沉静。
我倚着竹,对着深碧色缠枝莲纹的楹檐,怔忡了好久,都不敢往内行去。
小落悄悄推我:公主,不进去么?那咱们回书宜院吧?
不进去?为什么不进去?
我狠狠拍了拍身畔的翠竹,引得枝叶晃动,飒飒一片惊响,唇角却是僵硬的笑纹:去,去瞧瞧三哥又在忙什么。若是以往,该是他弹琴或听曲的时候了我想听曲子,这么大热天,听着很舒服。
这天委实太热了,薄薄的月华裙被汗水腻住了,便有些迈不开腿,可又急着想冲到那给绿琉璃瓦挡了热力的轩中去,走得便有些踉跄了。
轩中很清凉,若隐若现的杜蘅香气细细地飘浮着。
有萧宝溶轻衣素袖缓缓拂过的地方,似都给滤去了炎热,自有一种淡淡的薄凉,连心都可以随之静下不少。
斜欹朱漆木榻,萧宝溶束着发,持了银壶在手,自斟自饮,眸子不若以往清澈,微见迷离,竟已微醺。
三哥许是因为到了屋中凉快了,我的脚步一下子便迈开了,急急奔到萧宝溶前,端过他的翡翠酒盅,问道,不听曲儿么?怎么一个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