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捆着睡觉自然极不舒服,难为轻罗她们不放心,在我脚边打了地铺,备了茶水点心,应是预备着我半夜饿了唤她们了。
到底很少吃这些苦楚,虽是困乏之极,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间,到接近半夜时才迷糊睡着,却被轻罗一声极短促的呼叫惊醒。
略一抬头,案上小小的烛火下,已见到了一名黑衣人正将手肘击在轻罗的后脑勺,又一记掌击劈在正要起身的连翘后背,立时将二人打晕过去。
他虽蒙着面,但那头栗色的长发极好分辨,此时正在微弱的摇曳烛光中闪着淡淡的金色。
他手中的宝剑也很熟悉,秋水般的薄光闪过捆我的绳索时,我似又见到了相山山道上那个为山民出头的少年剑客,又痴傻,又倔qiáng。
谁,是谁?
我低低弱弱地问,身体因为没有了绳索的扣缚,正软软地瘫倒下去。
他没有回答,一手将我挽住,依到他怀中,一手已揭开他的面巾,将我的手抚到他的面颊。
阿顼
我轻唤,立时哽住,再说不出话来。
我演戏的本领倒是越来越高了,连落泪也这般自然,甚至连心口都自然而然地疼痛起来。
可我一定不是真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