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拉着套于手腕间的镣铐。
生冷的镣铐边缘深深地陷入ròu中,割破了肌肤,在渐gān的血渍上又漫过潋滟夺目的鲜红,慢慢沿着手指滑落,一滴一滴,滴落于地上生人或死者的血泊,嗒然有声。
硬是bī着自己,狠心不再去看他,迈着故作从容的步伐,同来时一样,保持着自己的高贵和尊严,迤逦着绛红色折枝梅花纹百褶长裙,一步接一步,稳稳踏出大牢去。
沿路都有侍女们跟着收拾着裙裾,不让裙摆拖曳到血污上。
便是偶尔溅上了一点半点,也不打紧。这样深绛的颜色,绝对会将那血迹悄然隐去,不露分毫。
就如身子脏了,再脏一点也没关系;再如手上死的人多了,再多死上几个,也便麻木得没感觉了。
可萧彦还说,我缺少了掌权最重要的气质:无qíng。
无qíng
踏上侧面的石阶,拾步而上走出石牢时,我再往拓跋顼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依旧垂着头,盯着手腕上蜿蜒而下的鲜血,出神地像看着日里缓缓盛开的花。
栗色的头发许久不曾修剪,更加长了,缭乱地披散在肩上,一缕一缕地微微蜷着,像要缠上人的心头来。
心头闷闷的痛开